【灿边兴】狗血爱情故事——5
我都说了它很狗血
新一轮的筛选似乎又开始了，消息是从一起练习的A班其他学生休息的时候传到张艺兴耳朵里的。说不期待是假的，他进入KU练习的每一天每一秒都在幻想着自己能够出道，会是以什么主题，穿着什么样的衣服，在舞台上跳什么样的舞蹈，有没有可能发表自己写的歌。
但他也已经经历过太多次失望和打击了。
流言开始传得越来越具体，张艺兴知道这次是真的实打实又会有人迎来新的人生转点，这几天公司里的高管也开始走动，策划部天天点灯熬夜，气氛也慢慢紧绷起来。
可张艺兴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只能不停的练习。
月底的时候，边理事的秘书突然来了练习室，点名叫他出来，他见过挺多次尹左珠，每回这位大小姐向来不喜欢多说话，也不多看他，站在一旁，明明是个大美人，却宁可自己透明度滑到了百分之百。
“我这次找你，不是因为边理事找你，而是我觉得应该来找你。”
尹左珠带着他拐进了一间空着的会议室，里面其实有两个人在整理文件，但是被尹左珠瞪了一眼就顺从的跑了，好像尹左珠拿了刀会砍人一样。
“出什么事了吗？”
尹左珠关上了门，拉上了百叶窗，她平日里总不带什么表情，再忙也总是一副无所谓的坦荡，可现在她皱着眉，一脸严肃的看着他。
“你知道公司最近有安排出道的计划吧，刚刚高管结束了第一轮筛选。”她说到这里突然停下，似乎是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更好，“你其实知道朴灿烈的身份的，对吧？”
他没有露出什么惊讶的表情。
尹左珠突然就回想起了以前和父亲一起去植物园看过的第一支玫瑰花，同样是纯白无暇的颜色，在朝阳里染着血色的余晖，锋锐的尖刺纵横，掩藏在他脆弱无辜的外表之下。
原来这个小傻子从来不是素白的绢花。
“你一直都知道吗？”
“灿烈没有很认真的撒这个谎，我看到公司通告新代表上任的时候就知道朴灿烈在骗我了。”张艺兴仍然没有什么表情，他的眼神只是微微摇晃了一下，便又重新回到了尹左珠的身上，“理事也知道的对吧，但是也一起帮着他瞒着我了。”
尹左珠忍不住舔了舔发涩的嘴唇，她本以为张艺兴应该还没有确定这件事，结果人家从头到尾就没被骗，只是出于好心好意配合着演出，这让她还怎么说的出口下面的事情。
“是跟朴代表有关系的事情吗？”
她猛地深吸了一口气。
“你的那份策划案，朴代表投了反对。我有想过要不要告诉你，毕竟这关乎公司利益，他做出什么决定都不该带私人感情，但既然你已经知道他是代表，那你早点知道这件事，可能比较好。”
多委婉的措辞，张艺兴想，变着法子劝他不要自作多情。
“你要知道有些事情，对于大人物来说不过是随便玩玩而已，可能对你很好，但是、”
“我知道的。”张艺兴打断了她的话，他的表情僵在脸上，使得他平日里看起来柔和的五官陡然锋利起来，“虽然说不期待是骗人的，但我没有那么期待，你放心。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他说这话时，尹左珠知道自己的表情一定不好看，所以男人又重新笑了起来，他笑起来的弧度和那多初绽的白色玫瑰一样，都一样温柔和脆弱。
“打扰你了。”
“对了，能不能帮我给理事带一句话。”
“什么话？”
张艺兴咬了咬嘴唇，深黑色的瞳孔认真的盯着她的眼睛。
“请告诉理事，我一定会努力的，我一定会努力达到他的期望，我一定会出道，我一定会成功的！”
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怀揣着幼稚美梦就莽撞的冲到KU的少年了，他在这里磨掉了自己的锋芒，在这里学会了委曲求全和隐忍退让，甚至还学会了一部分逢场作戏。可他也从来没有变过，他依然抱着他的美梦，认真而努力的想要实现它，就算为此要牺牲他的骨与血。
和尹左珠结束谈话后没多久，朴灿烈就来找他了，当然，还是以那个虚假的练习生身份，约他一起去外面吃午饭。
刚刚得知自己又要继续慢慢长征的心情说不上糟糕，但确实不好受。张艺兴本想拒绝他，但看着朴灿烈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期待的看着他，叹了口气也就跟着他一起去了所谓的新汤饭店。
“灿烈啊，你知道公司最近筛选练习生的事情吗？”
朴灿烈点点头，说知道啊。
“那你觉得我能出道吗？”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谁会不期待呢，谁会不期待和自己做朋友的代表能帮助自己呢，虽然这样很自私，也很利用感情，但谁能不心怀一点期待呢，就算已经知道了答案，但他也曾经，曾经也真的以为朴灿烈能看到自己的好，看到自己的努力。
“当然了，我们艺兴是谁啊，当然能出道了！我可是你的粉丝！”
张艺兴张了张嘴，质问的话还没组织好便又重新咽了下去。
所以呢，为什么你给我投了反对呢？
“你觉得如果我不能出道，是哪里没有做好吗？”
朴灿烈还在低头看菜单，没有注意到他脸上的表情，也没有注意到张艺兴的眼神，他只是依然单纯的回答道：“怎么会，艺兴最棒了。”
是吗。
“过家家还要玩多久，朴代表。”
店里很吵，这个时间点，附近公司的白领全都一股脑涌出来吃午饭，熙熙攘攘间，张艺兴的这句话并不显得有多响，他甚至说的很轻，轻的像是笑着问哪个菜最好吃。
朴灿烈抬起头，对上了张艺兴的眼神。
“你说什么？”
“我说，游戏已经结束了。你耍我耍够了吗？”
张艺兴的眼睛里飘着一层浓雾，这雾像刀一样，朴灿烈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手足无措的放下菜单，脑子里已经反应过来了，可身体却像生了锈一样干涩。
“你知道了，”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胸口跟塞了棉花一样恶心，“看来都知道了。”
“我本来想，你要是跟我说，艺兴，你还有哪里哪里要改，我就认了，是我不够好。”张艺兴垂下了眼，视线向面前的碗筷望去，“看来我在你眼里，只是个笑话吧，陪你玩游戏的，工具吗？”
“我、”
“我理解你，你是要为公司做事，而不是单纯为我或者为自己。”张艺兴咬紧了后槽牙才没让自己的声音尖利起来，“可我以为当我们是朋友的时候，至少能坦诚一点。而不是，刚刚那些话。所以够了，到此为止吧，朴代表。”
“艺、”
“张艺兴。”
整个店突然有了一刻的沉寂，张艺兴顺着声音向店门口看去，男人穿着熟悉的铁灰色的笔挺西装，夹在领带上的领带夹闪着猩红色的光芒。
“理事？”
“边伯贤。”朴灿烈皱起了眉头，站起了身，“你来这里干什么。”
边伯贤慢慢悠悠晃到了他们这一桌，他似乎很享受这种所有人都关注他的眼神。“来祝贺艺兴。”
“祝贺我？”张艺兴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出场吓了一跳，茫然地抬头开着边伯贤。边伯贤很满意他这种茫然却依赖的眼神，就好像自己做出的任何决定，张艺兴都会无条件站在他这一边。
“祝贺你能够出道。看来你还不知道，虽然朴代表给你投了反对，”他歪过头，笑着看向面容严肃的朴灿烈，“但我，KU理事，选择了你，所以，张艺兴，你要出道了。”
“我要出道了？”张艺兴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我说过的，”他伸出手拉住张艺兴放在桌上的手，用力把他拉到了自己怀里，“我会让你成为我的大明星，站在独一无二的大舞台上。”
他们从来没有牵过手，虽然边伯贤抱过他，但边伯贤从来没有牵过他的手。手掌心传来的温度炽热，简直滚烫的要把他融化在这温度里。他撞进了边伯贤的眼神里，他曾无比熟悉的那个眼神。
犹如满月月光洒落刀身，一线银白微凛，夜色浓重如墨，独独只有那一抹锋芒璀璨如星云。
笔直的向他挥舞而来。
他转过头望向朴灿烈。
朴灿烈脸上原本的尴尬和纠结都已经散尽了，露出了作为KU代表的他本该有的傲慢来，这傲慢使他变得冰冷起来。这是张艺兴没有见过的朴灿烈，强硬，尖锐，杀气十足。
然而没等张艺兴作出反应，边伯贤就已经拉着他的手强硬的把他带离了汤饭店，带他上了车。
“我真的要出道了吗？”
“我知道你有多努力，不会拿这种事情骗你。回去准备准备吧，接下来你会变得很忙。”尹左珠并不在，边伯贤只好自己坐到驾驶座发动车子。
“理事你，为什么这么相信我会成功？”
“因为你跟我说你一定会努力让我满意，所以我赌你会成功。”边伯贤松开手刹，狠狠踩下了油门，“我从来没有赌输过，张艺兴。所以这一次也是。”
裴正源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边伯贤带张艺兴上车，他顿时明白了大概，跑进店里找自家代表，朴灿烈仍然坐在原来的位置上，脸色糟糕的好像刚刚KU破产了一样。
“他都知道了？”
朴灿烈点点头。
“我靠......”裴正源烦躁的揉了揉头发，“那你跟他说清楚投反对的原因是怕和YB那位大佬撞时期，明年有一个更适合、”
“你觉得还有必要吗？边伯贤肯为他下注，我不肯。这就是事实，没有什么好争辩的。”
“可你又不是一定要、”
“但边伯贤做了，这就够了。”朴灿烈放下刚刚一直握在手里的菜单，站了起来，“联系金代表，开始准备材料吧。”
“什么？”裴正源一时没反应过来。
“无视董事会意见，独断专行，你觉得作为弹劾的导火索，够不够？”
裴正源是跑了一路过来的，十一月的大冷天里出了一身热汗，可现在他只觉得从里到外都是冷的。他看着朴灿烈的眼神，知道一切都该结束了。
是了，这才是朴灿烈。之前那个和张艺兴玩恋爱游戏的朴灿烈不过是个意外，现在在这里利用一切达到目的的朴灿烈，才是他认知里的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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